第五十三章密查案顺藤摸瓜(3/4)
活得不耐烦了。”
那阎婆变了脸,嗤之以鼻调侃道:“这位爷,你即使是个衙内,一般的小角色,我阎婆还不会放在眼里,即使是来个五六品的京官,老娘也有办法让他进北镇抚司长长见识。
少特么废话,痛快点!
掏银元吧,老娘这里从来没有人能够白占姑娘们便宜的。
你也看够了,不算亏。”
“嘿嘿!
拿北镇抚司吓唬少爷,本少爷还真就不吃这一套。
我要是不掏呢?
你待怎地?”吴汉山也耍起了横。
那阎婆上下打量了一番,看吴汉山这副德性,应该不是什么王侯公子。
心里有了底,她便嗤笑一声道:“啧啧啧,一个措大,还真把自己当做贵公子了,不给你见见血,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?
给我上,先给这小子松松皮。”
几个大汉一声暴喝,作势就要冲过来,吴汉山一见这些人要动真格的,似乎立马怂了。
只见他连连摆手,好言说道:“别别别,有话好好说,我这就掏银子。”
说话间,手往怀里一伸,掏出了一个圆圆的金属管子,他拔出盖子,手一拉,一个火球从铁管里冒出从向半空,啪的一声绽开了一朵巨大的烟花。
这一幕,阎婆和打手们看的目瞪口呆,正在他们惊疑不定时,只听巷子外面传来轰隆隆的脚步声,远远的传来一阵喝骂:“都别动!
内事厂办案,闲杂人等不得乱动。
否则当场击毙。”
门外瞬间冲进来一群番子,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。
阎婆吓得双腿一软,瘫倒在地,吴汉山笑嘻嘻的走过去,一把揪住阎婆的头发,让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。
吴汉山笑道:“霸州阎惜婆,白莲教舍身堂的四方使者。
你隐藏的好深啊!”
此言一出,那阎婆脸色大变,顿时浑身颤抖了起来。
……
锦衣卫与东厂,都是独立于政府之外,由皇上直接控制的两大警治特务组织。
锦衣卫历来由世袭勋爵掌管。
它的职能一分为二,一是宫廷禁卫、大朝仪仗等;二是负责监视大臣,缉捕廷杖犯罪臣工。
因此它也设了一座大狱,即镇抚司狱。
京城中有三大狱,分属刑部、东厂和锦衣卫北镇抚司,三家刑治机构功能虽有重叠,但大略也有分工:盗匪奸杀等民案,由刑部管辖;涉及宦官及公门中人犯罪,由东厂管辖;凡大臣谋反弑逆或忤犯皇上,则由锦衣卫缉拿。
所以说,镇抚司狱也称“诏狱”。
三座大狱,用刑最酷者,东厂与北镇抚司可以并称。
有时,北镇抚司甚至还超过东厂。
小老百姓,说起刑部无不骇然变色,而达官显宦,对东厂与北镇抚司则避之如虎。
这两个机构互为表里,被皇上视为心肋。
因此,这北镇抚司虽只是个三品衙门,但在京师人的眼中,却是个充满血腥威到极致的地方,再急的事,路过这里也得绕个道儿。
挂都指挥佥事职衔的北镇抚司堂官张锐在这里,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人物。
这家伙是个狠角色,非常的贪财,为了弄钱,经常是不择手段。
在原时空,后世史书上曾记载他:”令逻卒诱人为奸,乃捕之,”。
张锐经常勾结社会上的地痞流氓,三教九流,先设个局,勾引人家做坏事,再来个人赃并获,接下来就是谈价钱,出得起钱的就地释放,出不起钱的锒铛入狱。
结果就是,张锐的业绩看上去很漂亮,但影响很坏。
这天不知为什么,张锐坐在公事房里总觉得自己心神不宁,总觉得有啥不好的事情要发生,却想不明白什么事情不对劲。
临近黄昏时,两乘四人抬轿子一前一后进了北镇抚司的轿厅,后面跟着一队红袍黑靴的东厂番子。
前轿里下来的一个人,五十岁左右年纪,一张大圆脸,两道又疏又淡的眉毛下,嵌了一双总是半闭半睁的雁眼。
此人不是别人,正是东厂大貂珰孙洪。
孙洪的轿子刚在轿厅停稳,早有人通报了进去,心神不宁的北镇抚司堂官张锐一听这位老祖宗来了,赶紧出来迎接。
寒暄的几句,孙洪他跟着张锐进了花厅,坐下说道:
“张镇抚,咱家奉皇命,前来检查诏狱,皇命在身,这时候过来打扰,还望多多包涵。”
“孙公公说哪里话,”张锐陪着笑脸说道,“您是宫里的老前辈,有事尽管吩咐,卑职一定全力配合。
不知公公先要检查哪里?”
孙洪微微沉吟了一下,然后笑道:“张镇抚,听说北镇抚司审理犯人很有手段,老夫也很想见识见识。
不如先看看刑房吧?”
“卑职遵命。”
张锐有些奇怪,平时来检查多是看一看牢房,清点在押的犯人。
这孙太监偏偏要去刑房查看,真是奇怪!
心中虽然疑惑,但也不敢不办。
吩咐了几句书办准备酒宴,然后,他便头前带路,引着孙洪等人朝着审讯犯人的刑讯室走去。
从北镇抚司公事房出来,往左一拐百多步一个大院就是刑房,打开大门,张锐躬身一提直裰下摆,手一伸说:“孙公公,请。”
说罢头前带路,进门向南,沿路已是布满了番役刀兵,警戒森严。
不一会儿来到大门前,张锐挥挥手,两名狱卒上前打开铸有斗大狴犴的锁头,推开大门,却是一处高墙封锁的庭院,院两厢是牢头办事廨房,再往里进第二道门,又是一重院子。
两厢的房子黑糊糊的,由于高峻逼仄,从中间天井上照射下来的阳光也显得惨淡。
为了适应这里暗淡的光线,调整目力,张锐领着孙洪一行人在院门口站了站,忽然右厢第一间房里传出一阵惨叫,让人听了毛骨悚然,在场的都是东厂番子。
这种声音听惯了的,没人感到不适。
孙洪问:“张镇抚,这里都是北镇抚司的刑房?”
“禀公公,这一排房子都是。”张锐讨好的说道,“刚才发出声音的那间,我们这里刑房都叫做点心房。”
“哦,有点意思。”孙洪稀松的眉毛跳了跳,笑道,“说来听听,这里面还有啥讲究?”
张锐本是怙恶不悛的主,因此乐得介绍,他指着两边厢房说:“孙公公,您看,这里一共是八间房,左右各四间,每间房都是一道点心,这右厢第一间房,就是方才传出叫声的,是第一道点心,叫饿鹰扑食。”
“饿鹰扑食,此话怎讲?”一名东厂大珰头问道。
孙洪一挥手,命令道:“讲什么,咱进去看看便知。”
陈洪说罢,率先就来到了第一间房门口。
只见房中悬着一道横梁,一个人双脚捆死,脸朝门口倒吊在横梁上,两只手也用两根木棍支起撑住动弹不得。
里墙上,密密麻麻钉满了锋利的铁钉。
很显然,只要有个人把这个倒吊着的人使劲一推,他的后脑勺便会撞向墙上的铁钉。
轻者扎破皮肉,重者就会把后脑勺扎成马蜂窝。
此刻只见那个吊着的人已是满头满脸鲜血昏死过去。
看到一群人过来,为首的是宫里品秩很高的一位老太监,张锐在旁边小心翼翼陪着。
正在房中用刑的两名锦衣卫士卒就要跪下行礼,孙洪摆摆手示意免礼,问道:“这人是谁?”
那年老的士卒答:“回公公,这是看管储济仓监守自盗的典吏,我们正在追查丢失的几本账簿。”
“啊,知道了。
你们继续忙吧。”孙洪回头对张锐说,“张镇抚,这点心房不错,你最喜欢哪一间?
带咱家也去开开眼。”
张锐讨好地说:“嘿嘿,孙公公,要说最有趣的还是铁板鹅掌,在七号房,要不咱们去看看?”
“行!
张镇抚头前带路吧。
咱家这就跟你去开开眼。”孙洪意味深长地说道。
便挪步到第七道门前,众人勾头一看,空空荡荡的屋子中间有个铁床,上面有个木架。
孙洪遂不解地问:“怎么就一张铁床?
这铁床上还暗藏了什么机关?”
“嘿嘿,什么也没藏,其实很简单,就是把人绑在架子上,脚放在铁床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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