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7下 为父办丧宴钟理迎客 为子说亲难老马不乐(2/5)
紧贴生活的太压抑,远离生活的只可赏析。”
“男女主志趣相投,只这一点让我看得很带劲。”
“女主的高尚让人惭愧。”
“你看得这么投入?”
“当童话故事吧!”
“女人这么需要童话吗?
这么需要完美吗?”
“天性吧!
有些人将精神寄托在现实上,有些人将精神寄托在爱情上。
没有寄托,人很难自由地追寻真我或高于自我的方向。
但总有些东西会干扰个人的抉择,比如权力地位,比如阶级强弱。”
“世俗一点也好,快乐易得痛苦易消……”
午夜,一对男女正在交流看完一部老电影的心得,男的网名为“姨夫最爱家乡菜”,女的名为“小姨做的家乡菜”。
也许是隔着重重网络,也许是放下沉重现实,两人隔空在午夜闲聊,聊得皆是形而上。
小院初有眉目,大功即将告成。
暮春四月底,钟理家院子的大致风貌已显现出来。
郁郁葱葱一片绿光,八九棵老树下隐约坐落着一间白墙灰顶的大院子。
院子坐南朝北,三十米长的大空间分成前中后三段,前院占六七米,后院余四五米,中间是一溜单檐瓦房。
新式瓦房对面是一块狭长空地,空地上保留着钟理最爱的老桐树。
除建房占用地面时砍掉的,其余老树均保留下来,钟理只将树冠调高了两米。
如今乡里流行四四方方上下两层、里里外外前后三间的大楼房,哪家不是油漆的大红门?
哪家不是砌红砖的高墙?
哪家不是墙外贴着密密麻麻的白瓷片?
起初左右邻看钟理家叮叮咚咚不知在搞什么,慢慢地见他家重现几十年前的高梁瓦房、露天院子、细小柴门,邻舍不解只当热闹看看;后来又出现了瓦砌景墙、白墙灰檐、青砖小路,湾里人指指点点当旅游景点一般。
钟理听到了这些质疑,只是笑着走过,埋头继续干活。
按照钟琼的推算,再有七八天院子即将竣工。
竣工在五月八号,五月九好准备一天,十号刚好请客办事。
钟理趁着五一下雨同时放假,抽空为父亲的后事操心——通知亲戚、联络厨师。
一早他开着四月初买来的三轮车到处跑——大舅家、三姨家、四姨家、同族的钟水平家、表弟王春家、大堂姐钟珍家、二堂姐钟珞家……
一家一盏茶功夫,很快到了下午五点,钟理的车子莫名其妙开到了包家垣。
是的,他应该通知晓星,按理学成得去。
男人胆怯心虚,没有直接去晓星家,直接将车开到了包晓权家。
得知晓星在地里干活、学成也跟着去了,钟理在维筹家喝着茶默不作声。
“要不你去地里直接跟星星说呗!
去不去由她定!”包晓权抽着烟冲钟理说。
“呃……我不知地在哪儿!”
“叫维筹带你去!
筹!
你带你……你姑父去羊皮山那儿跑一趟!”包晓权伸手指挥。
“羊皮山?
不是刘家后头么?”维筹质疑。
“中午去的刘家后头,她说她下午去羊皮山打药!”
“筹啊,你姑确是在羊皮山!”维筹母亲言之凿凿。
维筹全程瞪眼,拗不过父亲,最后骑着摩托车带着这个姑父去了羊皮山。
两人走后,维筹母亲回灶房做饭,过程中不住地哀叹。
十来分钟到了地里,钟理下了车,跟着维筹走。
只见天地之间一灰色人影在缓缓移动,小小的险些看不见。
晓星戴着大草帽身上裹得严实,肩上背着超大的红色药罐子,正在地里给刚开花的芸豆除虫打药。
维筹叼着烟大步往前走,晓星戴着大帽子不知觉,两人走近后她才看清是钟理来了。
错愕至极,半晌愣着。
“姑我来吧!
你歇会儿。”维筹扔掉烟头伸手要去卸药罐子。
“不不不!”晓星倔强地扭了下身子。
“我来我来!”
钟理阴着脸上前,晓星连连拒绝,夫妻俩一阵扭掰,最后钟理使蛮劲拎着大药桶将瘦小的晓星从背带里剥离。
维筹惊得合不拢嘴,晓星也惊了。
钟理蛮横地背过晓星的药罐子开始帮她喷药,这一背才知妻子身上的担子有多重。
晓星为了提高效率减小成本,买了最新款的园林喷雾器,操作简单储水容量超大。
喷雾器本身的重量加上农药和水,足足有六十多斤。
这一桶药是晓星刚换上的,钟理许久不干重活,此刻背在身上倔强地喷洒,不防备双眼早湿,他假装是农药熏得故意咳了几下。
“你们咋来了?”等钟理前行了五六米,晓星回头悄悄问。
“说是学成他爷爷要办丧事,通知你呐。”
“你知道了,回来告诉我不成了!”晓星嗔怪。
“我跟我妈这么想,我爸不行啊!
非得让我带去寻你!”
“哎……你爸呀!
诶你地里活儿咋样了?”晓星换了口气问。
“额外承包了七亩,明显感觉忙了。
又累又忙这些天!”
“你担子小,不着急的。
以后他再来,别往我跟前引了。”
“知咯知咯。”
两人正观望钟理喷药,不防备学成从远处走来。
小狗年年要去找地方排泄,遛狗的学成于是跟着狗在庄稼地里漫无目的地奔跑。
眼见到妈妈规定的时间了,他拉着小狗往回走,却见到了三个大人,其中一个从背影判断是爸爸,刹那间小孩停住脚步,彷如被点了穴。
乡野很大,每天有跑不完的草地、看不完的山景、追不完的虫子、采不完的花果,学成在包家垣上的每一天皆是欣然自在无拘无束。
除过没有说话,他已经会笑会听会跟芸香哈哈到处玩,会跟村里的大人点头摇头地交流。
心中轻快的少年在缓慢恢复,只是这漫长的恢复期一碰到爸爸便瞬间停驻。
脸上疙疙瘩瘩的小小少年,望着爸爸帮妈妈干活,心中满是疑问。
钟学成长大了,他懂得越多不解的也越多。
年年意欲向前冲却被小主人死死拽着绳子,站在二三十米外的一人一狗很快引起了三个大人的注意。
钟理听小狗在叫转过身,见儿子盯着他远远不动,他加快速度干完活,然后在地头告诉晓星烧纸祭奠的具体日子,最后拿出包裹里三姨带给他的点心,坐上维筹的摩托车仓惶而逃。
关于公公的丧事,晓星没说去也没拒绝,她不确定,同样不确定的还有儿子。
遥望维筹走远,她捧着纸袋拆开一看——绿豆糕、红豆糕、芝麻花生糕、枣泥柿子糕……女人长长一叹,最后收拾喷雾器回家。
同样是五月一日,钟雪梅干了一桩大事。
五一假期放了五天,她早买好票意欲回家。
她的家在深圳,离家上学的那天妈妈在爷爷在铺子也在,转眼听小姨说铺子转让了,姑娘不信短短时间物是人非,大老远跑回来只为一睹究竟。
女孩这天凌晨四点起床,一个人坐了八个小时的高铁,到深圳又坐了一个小时地铁,下地铁后背着书包一路快走的雪梅到达农批市场五谷杂粮那一巷时,早已惊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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